索引號 | 11533023MB1M99751H/20250603-00001 | 發(fā)布機構(gòu) | 騰沖市人民政府西源街道辦事處 |
公開目錄 | 鄉(xiāng)鎮(zhèn)信息 | 發(fā)布日期 | 2025-06-03 10:29:13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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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董書宇,是一名中共黨員,也是騰沖市紅十字會的一名志愿者。自2008年開始,我曾在山區(qū)孩子的朗朗書聲中播種希望,在抗戰(zhàn)老兵的顫抖掌紋里觸摸歷史,在孤寡老人的淚水中奉獻溫暖,更在疫情的暗夜里化身火炬……只要有空,我就會奔赴志愿服務的現(xiàn)場,用實際行動踐行共產(chǎn)黨員的初心,在點滴付出中尋找生命的價值。
幾年來,我曾在志愿領(lǐng)域多次獲得各種榮譽,但我深知,真正的勛章,從來不是掛在胸前的榮耀,而是在那些被愛浸潤過的靈魂里,永遠鮮活的感動。正如今年初夏,我在志愿服務中,與盧漢滇先生相遇的故事,恰似一顆璀璨的星星,永遠閃耀在我生命的夜空。
盧先生抵達那日,春末的雨絲正織著薄霧。他站在保山地鐵站門口,手里拎著褪色的帆布包,像極了鄰家爺爺。誰能想到,這位1949年出生的老人,曾在農(nóng)家谷倉改建的教室里,借著煤油燈苦讀。在下鄉(xiāng)的十三年里,把青春埋進黃土地。又在1989年,以四十歲“高齡”獨闖香港,從一句粵語都聽不懂的“外鄉(xiāng)人”,熬成讓人敬重的企業(yè)家。他一生節(jié)儉,一輩子都沒舍得買過車,但長江水災,他捐資捐物;汶川地震,他頂著余震押送五噸毛衣至災區(qū);2013年,年近六旬的他第一次爬上大涼山,從此十年十次翻越險峰——5300張笑臉、330萬元助學金、十多車物資,都是他用蹣跚的腳步丈量出來的愛。
四月的滇緬公路,木棉正紅得驚心動魄。76歲的盧老拒絕了我們志愿者的攙扶,背著雙肩包走在最前面,包帶磨出的毛邊,像極了他半生的褶皺。他忘卻了幾個小時的奔波,挺直了腰板說:“當年遠征軍走這條路,可是三天三夜不合眼哪。”
次日清晨,他在惠通橋遺址前站成一尊雕像。怒江在腳下咆哮,他忽然從包里掏出一枚舊懷表:“這是父親當年押運物資時買的,齒輪里卡著的,都是滇緬路的風雨。”
作為駐印遠征軍后代,在國殤墓園,他在遠征軍的墓碑前長跪不起,白發(fā)被山風掀起,像一片漂泊半生的云,終于落在了故鄉(xiāng)的土地上。
在馬站鄉(xiāng)保家村,他緊握住遠征軍后人李發(fā)生家屬的手,將助學金交給他,皺紋里都盛著淚。李發(fā)生家屬激動地說:“您父親是英雄,您也是。”盧老搖搖頭:“我只是踩著父親的腳印,來看看當年他們用生命守護的地方。”
盧老身上穿著洗得發(fā)白的襯衫,卻在捐贈清單上簽著五位數(shù)的金額。他的名字“漢滇”,藏著父親對中原與滇西的眷戀。他每年清明必去香港的抗日英烈紀念碑,用云南方言念誦碑文。他手機里存著2000多張山區(qū)孩子的照片,每張都備注著“小花考上高中了”“阿木學會寫信了”。
這次重走滇緬路,他在畹町橋下放了兩瓶酒。一瓶敬父親,一瓶敬所有沒回家的英靈。八千里路云和月,他走得很慢,卻走得很堅定:“我的根,永遠扎在這片土地里。”
分別前夜,盧老將兩顆水果糖塞進我掌心:“嘗嘗,這是我在香港常買的牌子。”糖紙在深夜的臺燈下沙沙作響,他忽然笑了:“做志愿者啊,要先甜自己,才能甜別人。你看這糖,外面是硬的,里面是軟的——就像我們,經(jīng)得起風雨,也要藏得住柔情。”
這次志愿工作結(jié)束后,我把那兩顆糖放在我的志愿者日記本里。每當疲憊時,就能看見糖紙上淡淡的字:“愛出者愛返,福往者福來。”想起他在大涼山上說的話:“也許有一天我走不動了,但這些孩子會接過接力棒,讓善意長成森林。”
如今,我仍會在每個清晨背起志愿包,走過騰沖的街巷。路過惠通橋時,總會想起那個倔強的背影;探望老兵時,總會想起他給老人戴帽子的溫情;在給山區(qū)孩子寄物資時,都會特意多塞兩顆水果糖——因為我知道,某個遙遠的山村里,會有個孩子剝開糖紙,眼睛亮起來:“這是香港阿爺?shù)奈兜馈!?/p>
這場志愿活動,讓我深刻地感受到:真正的傳承,從來不是驚天動地的宣言,而是像糖塊一樣,把甜蜜一點點融化在時光里。盧老教會我的,不僅是行善的勇氣,更是把愛釀成細水長流的智慧。當我們彎下腰為他人系緊鞋帶,當我們踮起腳為弱者撐起屋檐,那些瞬間的溫暖,終將匯聚成照亮人間的星河。
愿你我都能成為這樣的“糖塊”——用一生的光陰,把自己熬甜,遞給世界。